輕輕的“滋溜”一聲響,魏嬰醒來了。
他習(xí)慣性的往身邊一摸,沒有人。
眼睛便立刻睜開了。
他的人正站在窗前,整理窗簾。
“藍(lán)。。。湛。。?!甭曇翥紤兄?,尾音拖得長長的。
藍(lán)湛一驚,回過身來。
驚恐萬狀的,“魏嬰,你,怎么醒了?”
“天亮了,我就該醒了啊?!蔽簨胄Φ溃澳阍谧鍪裁??”
藍(lán)湛手腳無措地站在窗前,雙手往身下護(hù)去,“窗簾沒拉好。。。怕有光你睡不著。。。我想。。。來拉攏點(diǎn)。。?!?/p>
魏嬰伸出條胳膊,撐起頭,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哦”了一聲。
藍(lán)湛更尷尬了。
他平常每晚都是穿著衣服睡的,今早醒來的時候,不知為什么,他的衣服都掛到魏嬰的腳踝上去了。
定是有人睡覺不老實(shí),瞎扒拉來著。
他尋思,魏嬰一時半會也不會醒,便想悄悄下地幫他攏一下窗簾,沒料到,被抓了現(xiàn)形。
此刻,他站在窗前,渾身不著片縷,局促萬分。
臉上開始暴熱起來,那紅色,象裂變得最快的細(xì)胞一樣,迅速擴(kuò)散,蔓延到全身。
魏嬰笑吟吟地看著他。
一絲晨曦從窗簾頂端的縫隙透進(jìn)來,穿過帷幔薄紗,柔暖地映照在藍(lán)湛的身上,給他原本白皙的肌膚,又添上了一層新的光澤。
高大頎長的身軀,渾身沒有一絲多余的肉,如一尊古羅馬雕像一樣,優(yōu)雅,完美,又生氣勃勃,剛?cè)嵯酀?jì)。
暗淡光線中,那雙琉璃色的眸子里似乎蒙著一片煙水迷蒙的幽夢。
魏嬰又有了一種想要流鼻血的沖動。
他輕輕拍了拍身邊的床褥,“藍(lán)湛,你不來了么?確定要一直站在那么?”
藍(lán)湛象是猛然從夢中驚醒一樣,三兩步跨到床前,掀開薄被,躺下身去,將自己緊緊地裹起來。
“哈,藍(lán)大美人,你又害羞了呀?!蔽簨霕穳牧?,忍不住趴了上去,想逗弄逗弄這只害了羞的灰太狼。
肚子卻不合適宜地“咕?!绷艘宦?。
“啊,藍(lán)湛,我想起來了,你昨晚又沒給我吃飯,好你個藍(lán)湛,不想養(yǎng)我就直說,老是餓著我,算什么?”魏嬰湊過頭去,惡狠狠地道,很有沒飯吃就要咬人一口的架勢。
“我沒有。。?!彼{(lán)湛小小聲的。
“沒有什么?”
“沒有想餓你,我叫你起來,我煮了泡面的,是你不肯起來?!?/p>
“我。。?!蔽簨胂胂?,好象是有那么回事,可是當(dāng)時實(shí)在太困了。。。
“你把我弄得半死,誰起得來?你倒還怪上我了?!蔽簨氲纱笱劬Φ?,努力想表現(xiàn)得兇惡一點(diǎn),可是他在藍(lán)湛面前實(shí)在沒那個潛力,怎樣也兇不起來,怎么看,也不過是個炸了毛的兔子。
“那我們現(xiàn)在出去找吃的?”藍(lán)湛從被子中伸出手來,揉了揉那撮炸起了的呆毛。
“那你還不快點(diǎn)起來給我穿衣服?”
“哦?!彼{(lán)湛應(yīng)了。
將魏嬰從身上推下來,又撈起他的腿,將自己的衣服從他腳尖剝下來,在被子中穿好了,下了地。
打開窗來,陽光滿室。
一陣調(diào)皮的風(fēng)兒夾雜著湖面上的清涼水汽,拂開窗簾,鉆入室內(nèi),帶來清新空氣。
兩人換上休閑裝,下樓來。
昨日摘的那只蘋果靜靜地立在餐桌上,魏嬰將它洗了洗,放在嘴里“咯吱”咬一口,真甜。
“藍(lán)湛,你嘗嘗,甜不甜?”
“咯吱”一聲,“很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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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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