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臺:即燕國時期燕昭王所建的黃金臺。
修建黃金臺用于招納賢才,因燕昭王將黃金置于其上而得名,其師郭隗為例,成為當時燕昭王用黃金臺招納而來的第一位賢才。著名詩人陳子昂也寫了一首關(guān)于幽州臺的詩《登幽州臺歌》.幽州臺又名“薊北樓,也有稱“燕臺”。
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陳子昂所說的古人,并不單單指燕昭王。
這里的古人,是有著囊括所有唐朝之前的賢明君主、有為之士的氣概的。這點,可以從詩的題目中推知一二:舍棄用典更為明確的“黃金臺”而取意境更為開闊的“幽州臺”,對于久負盛名的詩人來說,不會是疏忽導致。
幽州臺還有個名字叫“薊北樓”,詩人同時期作的《薊丘覽古》、《燕昭王》,就明確的以薊北樓入詩。這里,怕是詩人更著力于“幽州”兩字吧。
朱弦已為佳人絕,青眼聊因美酒橫.
注釋[1] 快閣:在吉州泰和縣(今屬江西)東澄江(贛江)之上,以江山廣遠、景物清華著稱.此詩作于元豐五年(1082)作者任泰和令時.[2]癡兒了卻公家事:意思是說,自己并非大器,只會敷衍官事.癡兒,作者自指.《晉書·傅咸傳》載楊濟與傅咸書云:“天下大器,非可稍了,而相觀每事欲了.生子癡,了官事,官事未易了也,了事正作癡,復為快耳.”這是當時的清談家崇尚清談,反對務(wù)實的觀點,認為一心想把官事辦好的人是“癡”,黃庭堅這里反用其意,以“癡兒”自許.了卻,完成.[3]東西:東邊和西邊 .指在閣中四處周覽.[4]倚:倚靠[5]落木:落葉[6]澄江:指贛江.澄,澄澈,清澈.[7]“朱弦”句:《呂氏春秋·本味》:“鐘子期死,伯牙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以為世無足復為鼓琴者.”朱弦:這里指琴.佳人:美人,引申為知己、知音.[8]“青眼”句:《晉書·阮籍傳》:“(阮)籍又能為青白眼,見禮俗之士,以白眼對之.及嵇喜來吊,籍作白眼,喜不懌而退.喜弟康聞之,乃赍酒挾琴造焉,籍大悅,乃見青眼.”青眼:黑色的眼珠在眼眶中間,青眼看人則是表示對人的喜愛或重視、尊重,指正眼看人 . 白眼指露出眼白,表示輕蔑. 聊:姑且.[9]弄:演奏[10]與白鷗盟:據(jù)《列子·黃帝》:“海上之人有好漚(鷗)鳥者,每旦之海上從漚鳥游,漚鳥之至者,百住而不止.其父曰:‘吾聞漚鳥皆從汝游,汝取來吾玩之.’明日之海上,漚鳥舞而不下也.”后人以與鷗鳥盟誓表示毫無機心,這里是指無利祿之心,借指歸隱.[1]譯文我并非大器,只會敷衍官事,忙碌了一天了,趁著傍晚雨后初晴,登上快閣來放松一下心情.舉目遠望,時至初冬,萬譏敞罐緞忒等閨勸酣滑木蕭條,天地更顯得闊大.而在朗朗明月下澄江如練分明地向遠處流去.友人遠離,早已沒有弄弦吹簫的興致了,只有見到美酒,眼中才流露出喜色.想想人生羈絆、為官蹭蹬,還真不如找只船坐上去吹著笛子,漂流到家鄉(xiāng)去,在那里與白鷗做伴逍遙自在難道不是更好的歸宿.[2]3創(chuàng)作背景編輯宋神宗元豐五年(1082),黃庭堅當時在吉州泰和縣(今江西泰和縣)任知縣,公事之余,詩人常到"澄江之上,以江山廣遠,景物清華得名"(《清一統(tǒng)治·吉安府》)的快閣覽勝.這一首著名的七律就是寫登臨時的所見所感.它集中體現(xiàn)了詩人的審美趣味和藝術(shù)主張,因而,常被評論家們作為代表舉例.[3]4作品鑒賞編輯這是黃庭堅在太和知縣任上登快閣時所作的抒情詩.詩人說,我這個呆子辦完公事,登上了快閣,在這晚晴余輝里,倚欄遠眺.前句是用《晉書·傅咸傳》所載夏侯濟之語,"生子癡,了官事,官事未易了也.了事正坐癡,復為快耳!"后句用杜甫"注目寒江倚山閣"及李商隱"萬古貞魂倚暮霞"之典,還多有翻新出奇之妙."癡兒"二字翻前人之意,直認自己是"癡兒",此為諧趣之一;"了卻"二字,渲染出了詩人如釋重負的歡快心情,與"快閣"之"快"暗相呼應(yīng),從而增加了一氣呵成之感此為妙用二;"倚晚晴"三字,超脫了前人的窠臼.杜詩之"倚",倚于山閣,乃實境平敘;李詩之"倚",主語為"萬古貞魂",乃虛境幻生而成;黃詩之"倚",可謂虛實相兼;詩人之"倚",乃是實景,但卻倚在無際無垠的暮色晴空.讀此三家,宛如一幅藝術(shù)攝影,在晚霞的逆光里,詩人與亭閣的背影.[4]"倚晚晴"三字,為下句的描寫,作了鋪墊渲染,使詩人順勢迸出了"落木千山天遠大,澄江一道月分明"的絕唱.遠望無數(shù)秋山,山上的落葉飄零了,浩渺的天空此時顯得更加遼遠闊大,澄凈如玉的澄江在快閣亭下淙淙流過,一彎新月,映照在江水中,顯得更加空明澄澈.這是詩人初登快閣亭時所覽勝景的描繪,也是詩人胸襟懷抱的寫照.[5]五、六二句,是詩人巧用典故的中句.前句用伯牙捧琴謝知音的故事.《呂氏春秋·本味篇》載:"鐘子期死,伯牙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以為世無足復為鼓琴者."后句用阮籍青白眼事.史載阮籍善為青白眼,"見禮俗之士,以白眼對之",見所悅之人,"乃見青眼"(《晉書·阮籍傳》).此處"橫"字把詩人無可奈何、孤獨無聊的形象神情托了出來.[6]起首處詩人從"癡兒了卻官家事"說起,透露了對官場生涯的厭倦和對登快閣亭欣賞自然景色的渴望;然后,漸入佳境,詩人陶醉在落木千山,澄江月明的美景之中,與起首處對"公家事"之"了卻"形成鮮明對照;五、六句詩人作一迭宕:在良辰美景中,詩人心內(nèi)的憂煩無端而來,詩人感受到自己的抱負無法實現(xiàn)、自己的胸懷無人理解的痛苦?尾句引出了詩人的"歸船"、"白鷗"之想.這一結(jié)尾,呼應(yīng)了起首,順勢作結(jié),給人以"一氣盤旋而下之感".意味雋永,想象無窮.[7]
承句用典,《玄中記》云:“桃都山有大樹,曰桃都,枝相去三千里。
上有天雞,日初出照此木,天雞即鳴,天下雞皆隨之。”以此驗之,則“聞?wù)f雞鳴見日升”七字,不僅言其目極萬里,亦且言其聲聞遐邇,頗具氣勢。
雖是鋪墊之筆,亦不可等閑視之,實景語中的高唱。且作者用事,深具匠心。
如典故中“日初出照此木,天雞即鳴”,本是“先日出,后天雞鳴”,但王安石不說“聞?wù)f日升聽雞鳴”,而說“聞?wù)f雞鳴見日升”,則是“先雞鳴,后日升”。詩人用事,常有點化,此固不能以強求平仄,或用事失誤目之,恐意有另指。
飛來峰上千尋塔,
聞?wù)f雞鳴見日升。
不畏浮云遮望眼,
自緣身在最高層。
【譯文】
飛來峰上聳立著極高的寶塔,
我聽說雞叫時可以看見太陽升起。
不怕會有浮云遮住了遠望的視線,
只因為人已經(jīng)站在山的最高峰。
起句寫飛來峰的地勢。峰在杭州西湖靈隱寺前,而峰上更有千尋之塔,足見其高。此句極寫登臨之高險。
承句寫目極之遼遠。承句用典,《玄中記》云:“桃都山有大樹,曰桃都,枝相去三千里。上有天雞,日初出照此木,天雞即鳴,天下雞皆隨之。”以此驗之,則“聞?wù)f雞鳴見日升”七字,不僅言其目極萬里,亦且言其聲聞遐邇,頗具氣勢。雖是鋪墊之筆,亦不可等閑視之,實景語中的高唱。且作者用事,深具匠心。如典故中“日初出照此木,天雞即鳴”,本是“先日出,后天雞鳴”,但王安石不說“聞?wù)f日升聽雞鳴”,而說“聞?wù)f雞鳴見日升”,則是“先雞鳴,后日升”。詩人用事,常有點化,此固不能以強求平仄,或用事失誤目之,恐意有另指。
轉(zhuǎn)句“不畏”二字作峻語,氣勢奪人?!备≡普谕邸?,用典。據(jù)吳小如教授考證,西漢人常把浮云比喻奸邪小人,如《新語·慎微篇》:“故邪臣之蔽賢,猶浮云之障日也?!蓖蹙浼从么艘狻K€有一首《讀史有感》的七律,頷聯(lián)云:“當時黯暗猶承誤,末俗紛紜更亂真?!庇删痛笫聵I(yè),最可怕者莫甚于“浮云遮目”、“末俗亂真”,而王安石以后推行新法,恰敗于此。詩人良苦用心,于此詩已見端倪。
結(jié)句用“身在最高層”拔高詩境,有高瞻遠矚的氣概。轉(zhuǎn)、結(jié)二句,絕妙情語,亦千古名句;作者點睛之筆,正在結(jié)語。若就情境說,語序應(yīng)是“因為身在最高層,所以不畏浮云遮目”,但作者卻倒過來,先說果,后說因;一因一果的倒置,說明詩眼的轉(zhuǎn)換。這雖是作詩的常法,亦見出作者構(gòu)思的精深。
陳子昂二十歲進士及第,在政治上擁護武則天。他在二十九歲時曾向武則天上書《答制問事八條》,主張輕刑罰、用賢才、納諫士、賞功勇、減徭役,提出了許多符合百姓愿望的主張。但武則天當時忙于稱帝改制,有自己一套施政方針,不但沒有重視陳子昂這個文學小臣的意見,反嫌他上疏議政太過多事,罷了他的職。幾年之后陳子昂重新出仕,又因曾隨左仆射喬知之北征并結(jié)為密友,牽連進喬知之一案,陷于獄中。出獄后在洛陽任右拾遺。當時東北邊境上住著契丹人,雖然勢力并不強大,卻是潛在威脅。武則天時,鎮(zhèn)守東北的松藩總督李盡忠背叛朝廷,企圖割據(jù),契丹人便乘機舉兵南侵,連陷幽、冀、營三州。通天元年,武則天選派了一個中國歷史上少有的草包軍事統(tǒng)帥武攸宜領(lǐng)兵北伐,陳子昂也隨軍北上,任參知軍事。武攸宜根本就不懂軍事,才一接敵,便大敗虧輸,先鋒王孝杰全軍覆滅。陳子昂屢獻破敵策,武攸宜概不理睬。而敵人來勢洶洶,不容坐視;陳子昂便請分軍萬人為前鋒,以阻敵勢。武攸宜這次不但不采納他的意見,還將他降職處分。在這樣的背景下,陳子昂偶爾登上了幽州臺,放眼河山,極目蒼莽,便有了縱臨千載、曠視四海的無窮感慨。
詩人孤獨于幽州臺上,放眼山河,思緒萬千。他心中到底是憂慮大唐社稷還是感傷文化的蕭條呢?在這薊北幽州臺上,他或許想到了大破齊軍的燕國上將軍樂毅,或許想到了北征烏桓臨石觀海的三國豪雄曹操,而他在武攸宜帳下,竟無用武之地,英雄已遠而前途渺茫,那份曠世的孤獨,自然就凝成了震撼千古的力作名句?!扒安灰姽湃?,后不見來者”,這里免不了有對時世的感傷,但也有詩人對詩壇污濁的憎惡。詩人看不見前古賢人,古人也沒來得及看見詩人;詩人看不見未來英杰,未來英杰同樣看不見詩人,詩人所能看見以及能看見詩人的,只有眼前這個時代。這是一個沉迷慘淡、生氣寂然的時代,初唐四杰在詩壇上吵鬧了一陣,什么也沒留下就悄然離去;與他同代的張若虛留下一篇《春江花月夜》后也悄無聲息,沒有在理論上對詩歌創(chuàng)作進行任何的探討;盛唐群星璀璨的詩國勝景他又無法看見,李杜元白以及王維、高適、岑參等詩壇梁柱那時還一個都未曾出生。而眼下宋之問與沈佺期之流都干了些什么?都寫了些什么詩?不過是些吟風弄月邀媚取寵的應(yīng)景之作。在盛唐與初唐之間,只有他陳子昂一人為改變萎靡詩風沖沖殺殺,只有他一人在單槍匹馬地鏖戰(zhàn),“兩間余一卒,荷戟獨彷徨?!痹娙酥挥行坌暮秃暝?,沒有蓋世神功,他不是獨孤求敗,也不是金蛇郎君夏雪宜,他在與墮落的宮廷詩的斗爭中多少有點顯得力不從心?!疤斓赜朴啤?,人生短促,每念及此,怎不“愴然涕下”?短短四句,有如陣云深擁、萬幕不嘩,是何等的深沉抑郁!復如千林振響、萬馬奔騰,又是何等的悲憤激烈!在這里我們看到了一個孤高一世、上下求索的獨行者,也看到了一個百感交集、心事茫茫的感傷者。毫無疑問,陳子昂是詩壇上的孤獨大俠,他一人一劍,在初唐與盛唐之間繼往開來,依靠摯著的追求、依靠高昂的戰(zhàn)斗激情,終于用理論和實踐清除了宮體詩的渾濁污垢,開辟了通往盛唐的路。(完)
古代歲時民俗。
即在節(jié)日登上山嶺高處。其初多與避災(zāi)除厄的迷信傳說關(guān),后乃成為游覽健身活動的一種。
多在人日、正月十五日或其他節(jié)日舉行。至魏晉后,因費長房、桓景傳說,相率于九月九日(重九)進行,遂以為俗。
較朝梁吳均《續(xù)齊諧記》:“汝南桓景隨費長房游學累年,長房謂之曰:‘九月九日,汝家當有災(zāi)厄,急宜去令家人各作繹囊,盛茱萸以系臂,登高飲菊花酒,此禍可消。’景如言,舉家登山,夕還家,見雞狗牛羊一時暴死。
長房聞之曰:代之矣。今世人第六至九日,登山飲酒,婦人帶茱萸囊是也?!?/p>
茱萸,傳有避疫之效?!赌淆R書.禮志》:“宋武帝在彭城時,九日上項羽戲馬臺登高?!?/p>
唐王維《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詩:“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p>
明劉侗、于奕正《帝京景物略.春場》:“九月九日,載酒具、茶爐、食榼,曰登高。香山諸山,高山也;法藏寺,高塔也;顯靈宮、報國寺,高閣也,釋不登。
憑園亭,闖坊曲為娛耳。”清顧祿《清嘉錄.九月.登高》:“登高,舊俗在吳山治平寺中牽羊賭彩,為攤錢之戲。
今吳山頂機王殿,猶有鼓樂酬神,喧闐終日者。或借登高之名,遨游虎阜,簫鼓畫船,更深乃返?!?/p>
水龍吟
登建康賞心亭
辛棄疾
楚天千里清秋,
水隨天去秋無際。
遙岑遠目,
獻愁供恨,
玉簪螺髻。
落日樓頭,
斷鴻聲里,
江南游子。
把吳鉤看了,
欄干拍遍,
無人會、登臨意。
休說鱸魚堪膾,
盡西風、季鷹歸未?
求田問舍,
怕應(yīng)羞見,
劉郎才氣。
可惜流年,
憂愁風雨,
樹猶如此!
倩何人喚取,
紅巾翠袖,
揾英雄淚!
下闕中三個典故:
“休說鱸魚堪膾,盡西風、季鷹歸未?”這里引用了一個典故:晉朝人張翰(字季鷹),在洛陽作官,見秋風起,想到家鄉(xiāng)蘇州味美的鱸魚, 便棄官回鄉(xiāng)。(見《晉書·張翰傳》)現(xiàn)在深秋時令又到了,連大雁都知道尋蹤飛回舊地,何況我這個漂泊江南的游子呢?然而自己的家鄉(xiāng)如今還在金人統(tǒng)治之下,南宋朝廷卻偏一隅,自己想回到故鄉(xiāng),又談何容易!“盡西風、季鷹歸未?”既寫了有家難歸的鄉(xiāng)思,又抒發(fā)了對金人、對南宋朝廷的激憤,確實收到了一石三鳥的效果。
“求田問舍,怕應(yīng)羞見,劉郎才氣”,是第二層意思。求田問舍就是買地置屋。劉郎,指三國時劉備,這里泛指有大志之人。這也是用了一個典故。三國時許汜去看望陳登,陳登對他很冷淡,獨自睡在大床上,叫他睡下床。許汜去詢問劉備,劉備說:天下大亂,你忘懷國事,求田問舍,陳登當然瞧不起你。如果我,我將睡在百尺高樓,叫你睡在地下,豈止相差上下床呢?(見《三國志·陳登傳》)“怕應(yīng)羞見”的“怕應(yīng)”二字,是辛棄疾為許汜設(shè)想,表示懷疑:象你(指許汜)那樣的瑣屑小人,有何面目去見象劉備那樣的英雄人物?這二層的大意是說,既不學為吃鱸魚膾而還鄉(xiāng)的張季鷹,也不學求田問舍的許汜。作者登臨遠望望故土而生情,誰無思鄉(xiāng)之情,作者自知身為游子,但國勢如此,如自己一般的又何止一人呢?作者于此是說,我很懷念家鄉(xiāng)但卻絕不是像張翰、許汜一樣,我回故鄉(xiāng)當是收復河山之時。作者有此志向,但語中含蓄,“歸未?”一詞可知,于是自然引出下一層。
“可惜流年,憂愁風雨,樹猶如此”,是第三層意思。流年,即時光流逝;風雨指國家在風雨飄搖之中,“樹猶如此”也有一個典故,據(jù)《世說新語·言語》,桓溫北征,經(jīng)過金城,見自己過去種的柳樹已長到幾圍粗,便感嘆地說: “木猶如此,人何以堪?” 樹已長得這么高大了,人怎么能不老大呢!這三句詞包含的意思是:于此時,我心中確實想念故鄉(xiāng),但我不不會像張瀚,許汜一樣貪圖安逸今日悵恨憂懼的。我所憂懼的,只是國事飄搖,時光流逝,北伐無期,恢復中原的宿愿不能實現(xiàn)。年歲漸增,恐再閑置便再無力為國效命疆場了。
這三句,是全首詞的核心。到這里,作者的感情經(jīng)過層層推進已經(jīng)發(fā)展到最高潮。
王粲及其《登樓賦》登茲樓以四望兮,聊暇日以銷憂。
覽斯宇之所處兮,實顯敞而寡仇。挾清漳之通浦兮,倚曲沮之長洲;背墳衍之廣陸兮,臨臬隰之沃流。
北彌陶牧,西接昭丘;華實蔽野,黍稷盈疇。雖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 這是王粲所作《登樓賦》中的第一段。
在建安時代林林總總的辭賦中,有三篇賦最為著名。一篇是禰衡的《鸚鵡賦》,一篇是曹植的《洛神賦》,另一篇就是王粲的《登樓賦》。
有人甚至認為在建安時代的賦作中,以此賦為第一,如宋代理學大師朱熹即在其《楚辭后語》中引用“蘇門四學士”之一晁補之的話說:“粲詩有古風?!兜菢恰分?,去楚辭遠,又不及漢,然猶過曹植、潘岳、陸機《愁詠》、《閑居》、《懷舊》眾作,蓋魏之賦極此矣?!?/p>
姑不論魏賦是否極于此,因題材不同難于比較,但若說古今游覽、登臨一類辭賦中以此賦為第一,大概是不會有什么異議的。 像鸚鵡洲因《鸚鵡賦》而著稱一樣,王粲作此賦所登之樓也因此以“仲宣樓”而聞名,杜甫《短歌行贈王郎司直》中即有“仲宣樓頭春色深”之言。
然而,這仲宣樓究竟在荊州何處,后人的意見不盡一致。盛宏之《荊州記》、酈道元《水經(jīng)注》等認為是當陽城樓,《文選》五臣注說是江陵城樓,周紹稷《楚乘》則斷之為襄陽城樓,以至于到明人王世貞作《仲宣樓記》時,在江陵、襄陽、當陽三處都有一城樓被命名為“仲宣樓”。
從《登樓賦》所描寫的地理環(huán)境“挾清漳之通浦兮,倚曲沮之長洲……北彌陶牧,西接昭丘”來看,王粲所登者當為當陽東南隅的城樓,因為在那兒能望見江陵西的陶朱公冢及當陽東南的楚昭王墓,那兩處當即為賦中所謂之“陶牧”、“昭丘”。然而王世貞則認為劉表始終據(jù)襄陽未離,仲宣依劉表,為幕下參佐,不應(yīng)去襄陽而登他郡之城樓,故說仲宣樓宜“在襄陽,去賦事辭稍遠,而于理為近”。
王世貞的說法雖然不無道理,但襄陽濱臨襄江、漢水,與賦中述及的漳水、沮水又隔得太遠,盡管辭賦允許夸張、想像,也很難解釋王粲何必舍近就遠,所以一般仍認定真正的仲宣樓應(yīng)在當陽。 《登樓賦》的第一段在描述了作者在登上城樓后所望見的勝景后,筆鋒驟然一掉,以“雖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為轉(zhuǎn)折,轉(zhuǎn)入第二段對思鄉(xiāng)懷歸的鋪敘,那么作者所思念的故鄉(xiāng)在哪里呢?按籍貫說,王粲是山陽高平(今山東鄒縣西南)人,然而,他的曾祖父王龔、祖父王暢在東漢朝都位至三公,父親王謙亦曾擔任大將軍何進的長史,可見他的家族世居洛陽已久,他自己也出生在洛陽。
他十四歲時,董卓遷獻帝于長安,王粲一家也隨而從居長安。就是在長安,他受到當時“才學顯著”的蔡邕的賞識,稱之為“異才”,甚至當眾自稱“吾不如也”,使王仲宣聲譽鵲起,才十七歲就詔除黃門侍郎。
因董卓的部將李傕、郭汜作亂長安,王粲辭官不就,“復棄中國去,遠身適荊蠻”(《七哀詩》之一),流寓荊州,依附劉表,就是在荊州他作了這篇《登樓賦》。從他的這一經(jīng)歷中,我們可以看到,他在賦中所思念的“吾土”、“舊鄉(xiāng)”,可以指洛陽、長安,也可指山陽高平,很難坐實,可以說是相對“荊蠻”而言的“中國”,亦即泛指黃河流域的“中原”地區(qū)。
因此在《登樓賦》第二段寫思鄉(xiāng)之情時,也多抽象的敘述,而少具體的描繪: 遭紛濁而遷逝兮,漫逾紀以迄今。情眷眷而懷歸兮,孰憂思之可任?憑軒檻以遙望兮,向北風而開襟。
平原遠而極目兮,蔽荊山之高岑。路逶迤而修迥兮,川既漾而濟深。
悲舊鄉(xiāng)之壅隔兮,涕橫墜而弗禁。昔尼父之在陳兮,有“歸歟”之嘆音。
鐘儀幽而楚奏兮,莊舃顯而越吟。人情同于懷土兮,豈窮達而異心? 這一段中,第一層次四句虛寫離鄉(xiāng)日久,憂思難任;第二層次八句寫遙望故鄉(xiāng)而不見;第三層次六句則以三則歷史典故來說明無論窮達,在懷念故土上人情是相同的。
所舉的三則典故,也都是離開祖國的人對自己國家的懷念:孔子在陳國遇困厄,對門生說:“歸歟”,是想回魯國;楚人鐘儀被囚禁在晉國軍營,對晉君彈的是楚國的音樂;越人莊舃在楚國享受富貴,病中所吟唱的是越國的歌曲。這里也可看出王粲所懷念的“舊鄉(xiāng)”是一個較寬泛的概念。
漢魏時代洛陽城遺址 在第二段之末,王粲雖說“人情同于懷土兮,豈窮達而異心”,但其實他內(nèi)心的苦悶與他在荊州的遭遇還是有很大關(guān)系的。王粲在荊州待了十六年之久,直到劉表卒,其子劉琮歸順曹操,他才隨曹操回到北方。
在這十六年中,他始終沒有受到劉表的重用。陳壽《三國志》中說他不見重于劉表是因為“貌寢而體弱通侻”,也就是說貌不出眾,身體瘦弱而又不修儀表;然而即使從《三國志》所載他對曹操所說的話中,可以看出更重要的原因是劉表依仗荊州在地理位置上的優(yōu)越而不重人才。
那番話是曹操入襄陽后,在漢水之濱設(shè)酒宴慶功時,王粲借祝酒致辭的機會說的,原話是:“劉表雍容荊楚,坐觀時變,自以為西伯可規(guī)。士之避亂荊州者,皆海內(nèi)之俊杰也;表不知所任,故國危而無輔?!?/p>
可見以貌取人僅是劉表不重用王粲的很次要的原因,王粲即使體貌魁偉,恐怕也只能在劉表的小朝廷中居于一個點綴裝飾的地位,難以有大用。 在《登樓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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