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侵。那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露重飛難進,風(fēng)多響易沉。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
詩人采用第一人稱的形式,假借蟬的口氣來寫蟬,表面看來是蟬在自說自話,其實全部是詩人自己的心聲。全詩采用比喻的手法,把自己比喻成蟬。全篇還采用雙關(guān)的手法,從頷聯(lián)開始,句句寫的都是蟬,但句句其實又都是自己。那“玄鬢影”和“白頭吟”,既是蟬,也是囹圄中的自己。那“露重”和“風(fēng)多”既是蟬的境遇,也是自己的遭際。而結(jié)尾的蟬的一問,其實就是作者自己的聲聲吶喊。
一首好的詠物詩,常常有意無意地,有深有淺地透過所詠之物,或流露作者的人生態(tài)度,或寄寓美好的愿望,或包涵生活的哲理,這需要我們細加體會。如駱賓王《在獄詠蟬》:“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侵。那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露重飛難進,風(fēng)多響易沉。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痹娭械摹跋s”即是作者的自況。前兩聯(lián)點明因蟬聲而觸發(fā)的滿腹憂思。想想自己仕途坎坷,屢遭困厄,今又陷于冤獄,未老先衰,怎能禁得住這寒蟬的哀鳴!頸聯(lián)即切合秋蟬的處境,又是詩人不幸遭遇的真實寫照。尾聯(lián)“高潔”二字,是“居高食潔”的蟬性的濃縮。這兩句將所詠之蟬與詩人的自我形象完全融合在一起,直接抒發(fā)了作者懷才不遇,蒙冤不白的悲憤之情。
早在魏晉時期,生逢亂世而不屈流俗的文人們發(fā)現(xiàn)了蟬的另一面。曹植視蟬為“貞士”陸士龍交蟬引為“至德之蟲”,故蟬這一意象又被文人們賦予高潔之物并以自喻的內(nèi)涵,唐代尤盛。如虞世南寫《蟬》,詩云:“垂綏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非自遠,非是藉秋風(fēng)”。蟬的形象是高飲露,流響自遠。而詠物詩以“托物言志、借物抒懷”為旨歸,詩人無非借蟬抒發(fā)自己的品質(zhì)高潔,才華絕倫的慨嘆,但也流露出懷才不遇,才無所用的無奈。這種為己鳴屈的心理,唐代詩人喜歡用直接詠蟬的方式來表達?!俺跆扑慕堋敝坏鸟樫e王寫了一首著名的《在獄詠蟬》,詩云: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侵,不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露重飛難進,風(fēng)多響易沉。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詩中作者借蟬自喻,將自己遭讒被誣,身陷囹圄之境與蟬之“露重飛難進,風(fēng)多響易沉”相對應(yīng),蟬之困境與己之困厄相互折射,以此凸現(xiàn)雖高潔而無人信,既困厄而無人憐的悲慘遭際。同樣,晚唐詩人李商隱也寫了一首《蟬》詩,全詩如下:
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
五更疏欲斷,一樹碧無情。
薄宦梗猶泛,故園蕪已平。
煩君最相警,我亦舉家清。
蟬飲露悲鳴,卻不被高樹同情。而詩人本在仕途中也如梗蓬漂泊無依。人與蟬似乎同病相憐。最后,詩人發(fā)出對人生的慨嘆,即如蟬一樣守住清貧,守住高潔。真可謂蟬人合一,物我同化。至此,高潔而多厄的蟬意象就成了對文人的人生際遇的整體觀照,也因此凝成了厚重而豐富的“蟬聲情結(jié)”,不難設(shè)想,中國的古代文苑中少了蟬聲,那就少了熱鬧多了寂寞。中國的文人也少了份情感寄托和心理歸依。畢竟,高柳有蟬鳴,聲聲總關(guān)情
大意:秋天
作品名稱:《在獄詠蟬》
創(chuàng)作年代:初唐
作品出處:《全唐詩》
作者:駱賓王
原文:
余禁所禁垣西,是法廳事也,有古槐數(shù)株焉。雖生意可知,同殷仲文之古樹;而聽訟斯在,即周召伯之甘棠,每至夕照低陰,秋蟬疏引,發(fā)聲幽息,有切嘗聞,豈人心異于曩時,將蟲響悲于前聽?嗟乎,聲以動容,德以象賢。
故潔其身也,稟君子達人之高行;蛻其皮也,有仙都羽化之靈姿。候時而來,順陰陽之?dāng)?shù); 應(yīng)節(jié)為變,審藏用之機。有目斯開,不以道昏而昧其視;有翼自薄,不以俗厚而易其真。吟喬樹之微風(fēng),韻姿天縱; 飲高秋之墜露,清畏人知。仆失路艱虞,遭時徽纆。
不哀傷而自怨,未搖落而先衰。聞蟪蛄之流聲,悟平反之已奏;見螳螂之抱影,怯危機之未安。感而綴詩,貽諸知己。庶情沿物應(yīng),哀弱羽之飄零; 道寄人知,憫余聲之寂寞。非謂文墨,取代幽憂云爾。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深。
不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
露重飛難進,風(fēng)多響易沉。
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
譯文:
囚禁我的牢房的西墻外,是受案聽訟的公堂,那里有數(shù)株古槐樹。雖然能看出它們的勃勃生機,與東晉殷仲文所見到的槐樹一樣;但聽訟公堂在此,像周代召伯巡行在棠樹下斷案一般。每到傍晚太陽光傾斜,秋蟬鳴唱,發(fā)出輕幽的聲息,凄切悲涼超過先前所聞。
難道是心情不同往昔,抑或是蟲響比以前聽到的更悲?唉呀,蟬聲足以感動人,蟬的德行足以象征賢能。所以,它的清廉儉信,可說是稟承君子達人的崇高品德;它蛻皮之后,有羽化登上仙境的美妙身姿。等待時令而來,遵循自然規(guī)律;適應(yīng)季節(jié)變化,洞察隱居和活動的時機。
有眼就瞪得大大的,不因道路昏暗而不明其視;有翼能高飛卻自甘澹泊,不因世俗渾濁而改變自己本質(zhì)。在高樹上臨風(fēng)吟唱,那姿態(tài)聲韻真是天賜之美,飲用深秋天宇下的露水,潔身自好深怕為人所知。我的處境困憂,遭難被囚,即使不哀傷,也時時自怨,像樹葉未曾凋零已經(jīng)衰敗。
聽到蟬鳴的聲音,想到昭雪平反的奏章已經(jīng)上報;但看到螳螂欲捕鳴蟬的影子,我又擔(dān)心自身危險尚未解除。
觸景生情,感受很深,寫成一詩,贈送給各位知己。希望我的情景能應(yīng)鳴蟬征兆,同情我像微小秋蟬般的飄零境遇,說出來讓大家知道,憐憫我最后悲鳴的寂寞心情。這不算為正式文章,只不過聊以解憂而已。
深秋季節(jié)西墻外寒蟬不停地鳴唱,蟬聲把我這囚徒的愁緒帶到遠方。
怎堪忍受正當(dāng)玄鬢盛年的好時光,獨自吟誦白頭吟這么哀怨的詩行。
露重翅薄欲飛不能世態(tài)多么炎涼,風(fēng)多風(fēng)大聲響易沉難保自身芬芳。
無人知道我像秋蟬般的清廉高潔,有誰能為我表白冰晶玉潔的心腸?
擴展資料:
《在獄詠蟬》是唐代文學(xué)家駱賓王的詩作。此詩作于患難之中,作者歌詠蟬的高潔品行,以蟬比興,以蟬寓己,寓情于物,寄托遙深,蟬人渾然一體,抒發(fā)了詩人品行高潔卻“遭時徽纆”的哀怨悲傷之情,表達了辨明無辜、昭雪沉冤的愿望。
創(chuàng)作背景:
這首詩作于唐高宗儀鳳三年(678年)。當(dāng)年,屈居下僚十多年而剛升為侍御史的駱賓王因上疏論事觸忤武則天,遭誣,以貪贓罪名下獄。聞一多先生說,駱賓王“天生一副俠骨,專喜歡管閑事,打抱不平、殺人報仇、革命,幫癡心女子打負心漢”(《宮體詩的自贖》)。
這些話道出了駱賓王下獄的根本原因。他敢抗上司、敢動刀筆,于是被當(dāng)權(quán)者以“貪贓”與“觸忤武后”的罪名收系下獄。此詩是駱賓王身陷囹圄之作。
駱賓王 在獄詠蟬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侵。 不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 露重飛難進,風(fēng)多響易沉。 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余心
李清照
生當(dāng)作人杰,死亦為鬼雄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自刎烏江,面對蜂擁而來去他頭顱邀功的漢軍,毫無懼色。留下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的千古絕響)
秋瑾(抗日英雄,志氣高潔不讓須眉)
黃海舟中日人索句并見日俄戰(zhàn)爭地圖
萬里乘云去復(fù)來,只身東海挾春雷。
忍看圖畫移顏色,肯使江山付劫灰。
濁酒不銷憂國淚,救時應(yīng)仗出群才。
拼將十萬頭顱血,須把乾坤力挽回。
滿江紅(下闋)
身不得,男兒列,心卻比,男兒烈!算平生肝膽,
不因人熱。俗子胸襟誰識我?英雄末路當(dāng)折磨。
莽紅塵何處覓之音?青衫濕!
對酒
不惜千金買寶刀,貂裘換酒也堪豪。
一腔熱血勤珍重,灑去猶能化碧濤。
殘菊
嶺梅開后曉風(fēng)寒,幾度添衣怕倚欄。
殘菊猶能傲霜雪,休將白眼向人看。
石灰吟
于謙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典故。唐朝安史之亂大將軍南霽云,徐達。力挫叛軍,有勇有謀,相當(dāng)有氣節(jié),用盡最后的力氣抗敵,有人勸降,決不投降。慨然赴死。是真男人!
其中徐達先就義,對南霽云說,不要當(dāng)叛徒。南霽云豪爽的大笑,然后好象就自盡了。 具體文字可查歷史,我小時候看的,記不真切了。反正超帥。
吉鴻昌
這就不用說了吧。國破尚如此,我何需此頭!
民族英雄
紅巖原型之許建業(yè)(長得超帥,讓我扼腕),27歲就義/寧死不屈,受盡酷刑折磨
押赴刑場時,萬人空巷。國民黨官員被其氣勢震撼,詩寫當(dāng)時狀況:慨然就義氣如虹,為睹英雄萬巷空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西陸一詞最早出現(xiàn)于《左傳·昭公四年》:“古者日在北陸而藏冰,西陸朝覿而出之,其藏之也,深山窮谷,涸陰互寒。
其用之也,祿位賓客喪祭?!倍蓬A(yù)注“北陸”:“陸,道也。
謂夏十二月日在虛、危,冰堅而藏之?!弊ⅰ拔麝憽保骸爸^夏三月,日在昴、畢,蟄蟲出而用冰。
春分之中,奎星朝見而東方。” 這里將“西陸”解釋為春天。
在這之后,西陸出現(xiàn)的頻率不高,但是直至《后漢書·律歷志》,詞意仍然不變:“是故日行北陸謂之冬,西陸謂之春,南陸謂之夏,東陸謂之秋。日道發(fā)南,去極彌遠,其景彌長,遠長乃極,冬乃至焉。
日道斂北,去極彌近,其景彌短,近短乃極,夏乃至焉。 二至之中,道齊景正,春秋分焉。”
但在其后的《隋書·天文志》中:“日循黃道東行,一日一夜行一度,三百六十五日有奇而周天。(日)行東陸謂之春,行南陸謂之夏,行西陸謂之秋,行北陸謂之冬?!?/p>
這里“西陸”就有了秋天的意思了。南冠典出"南冠楚囚",解釋為囚犯。
《別云間》
明代 夏完淳
三年羈旅客,今日又南冠。
無限河山淚,誰言天地寬!
已知泉路近,欲別故鄉(xiāng)難。
毅魄歸來日,靈旗空際看。
賞析:
這首訣別故鄉(xiāng)之作,表達的不是對生命苦短的感慨,而是對山河淪喪的極度悲憤,對家鄉(xiāng)親人的無限依戀和對抗清斗爭的堅定信念。
詩作首聯(lián)敘事。其中“羈旅”一詞將詩人從父允彝、師陳子龍起兵抗清到身落敵手這三年輾轉(zhuǎn)飄零、艱苦卓絕的抗清斗爭生活作了高度簡潔的概括。詩人起筆自敘抗清斗爭經(jīng)歷,似乎平靜出之,然細細咀嚼,自可讀出詩人激越翻滾的情感波瀾,自可讀出平靜的敘事之中深含著詩人滿腔辛酸與無限沉痛。
頷聯(lián)抒寫詩人按捺不住的滿腔悲憤。身落敵手被囚禁的結(jié)局,使詩人恢復(fù)壯志難酬,復(fù)國理想終成泡影,于是詩人悲憤了:“無限河山淚,誰言天地寬?”大明江山支離破碎,滿目瘡痍,衰頹破敗,面對這一切,詩人禁不住“立盡黃昏淚幾行”,流不盡“無限河山淚”。詩人一直冀盼明王朝東山再起,可最終時運不濟,命途多舛,恢復(fù)故土、重整河山的愛國宏愿一次次落空,他禁不住深深地失望與哀慟,忍不住向上蒼發(fā)出“誰言天地寬”的質(zhì)問與詰責(zé)。
頸聯(lián)坦露對故鄉(xiāng)、親人的依戀不舍之情。無論怎樣失望、悲憤與哀慟,詩人終究對自己的人生結(jié)局非常清醒:“已知泉路近”。生命行將終結(jié),詩人該會想些什么呢?“欲別故鄉(xiāng)難”,詩人緣何難別故鄉(xiāng)呢?原來,涌上他心頭的不僅有國恨,更兼有家仇。父起義兵敗,為國捐軀了。而自己是家中唯一的男孩,此次身落敵手,自是兇多吉少,難免一死,這樣,家運不幸,恐無后嗣。念及自己長年奔波在外,未能盡孝于母,致使嫡母“托跡于空門”,生母“寄生于別姓”,自己一家“生不得相依,死不得相問”,念及讓新婚妻子在家孤守兩年,自己未能盡為夫之責(zé)任與義務(wù),妻子是否已有身孕尚不得而知。想起這一切的一切,詩人內(nèi)心自然涌起對家人深深的愧疚與無限依戀。
尾聯(lián)盟恢復(fù)之志。盡管故鄉(xiāng)牽魂難別,但詩人終將恢復(fù)大志放在兒女私情之上,不以家運后嗣為念,最終表明心跡:“毅魄歸來日,靈旗空際看?!闭缭娙嗽凇丢z中上母書》中所表示的“二十年后,淳且與先文忠為北塞之舉矣”?!耙阎方钡脑娙颂谷蛔鞒觥耙闫菤w來日”的打算,抱定誓死不屈、堅決復(fù)明的決心,生前未能完成大業(yè),死后也要親自看到后繼者率部起義,恢復(fù)大明江山。詩作以落地有聲的錚錚誓言作結(jié),鮮明地昭示出詩人堅貞不屈的戰(zhàn)斗精神、精忠報國的赤子情懷,給后繼者以深情的勉勵,給讀者樹立起一座國家與民族利益高于一切的不朽豐碑。
全詩思路流暢清晰,感情跌宕豪壯。起筆敘艱苦卓絕的飄零生涯,承筆發(fā)故土淪喪、山河破碎之悲憤慨嘆,轉(zhuǎn)筆抒眷念故土、懷戀親人之深情,結(jié)筆盟誓志恢復(fù)之決心。詩作格調(diào)慷慨豪壯,令人讀來蕩氣回腸,禁不住對這位富有強烈民族意識的少年英雄充滿深深的敬意。
這首訣別故鄉(xiāng)之作,表達的不是對生命苦短的感慨,而是對山河淪喪的極度悲憤,對家鄉(xiāng)親人的無限依戀和對抗清斗爭的堅定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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